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我是……鬼?”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神父:“……”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
形式嚴峻,千鈞一發!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秦非對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現一無所知。
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老人緩緩抬起頭來。
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的確。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程松心中一動。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村長:“……”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有玩家干嘔了一聲。
這個也有人……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篤—篤—篤——”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的問題。”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作者感言
它們將秦非緊緊包裹住,糾纏著,像是欲意要將他絞死,讓他融化在這片湖水中,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