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
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難道12號有透視眼不成。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這怎么才50%?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由于掛墜被填滿,而在里世界異化成怪物的1號偷窺狂;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秦非沒有看他。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既然這樣的話。”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
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啊!!!!”
然而,很可惜。
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兩個女玩家對視一眼,一起點頭。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秦非:“祂?”
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
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
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作者感言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