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場面亂作一團。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
華奇偉的個人面板角落,觀眾人數正在瘋狂上漲著。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嘀嗒。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怎么又雪花了???”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
嘶!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又是幻境?
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
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
這條路的盡頭。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
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作者感言
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