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雖然他們都是新人,但在這一天一夜的功夫中也已了解到了san值的重要性,錯過一個補充san值的機會,很可能就是朝死亡邁進了一大步。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砰的一聲。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
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秦非皺起眉頭。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
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倒計時消失了。山羊。
很快。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
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作者感言
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