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
是啊!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
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秦非卻不肯走。
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后果可想而知。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他們別無選擇。
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棺材里……嗎?
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在醫生的記錄中,蘭姆共有24個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對應了24名圣嬰。
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蕭霄閉上了嘴巴。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那究竟是什么?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你在害怕什么?”“嗯?”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一發而不可收拾。
秦非盯著兩人。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作者感言
預選賽,展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