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他魂都快嚇沒了。
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神父……”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
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
“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
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怎么少了一個人?”“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
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他快頂不住了。【請盡情享受直播,和觀眾朋友們進行熱切的交流吧!!!】
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真的好香。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
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就像現在。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
作者感言
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