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頭覺得自己今晚真是倒了血霉,早知道他就不該跟著這個姓薛的笑面虎,便宜半點沒占到還被帶進了任務里。
規則提醒過,玩家們必須要按照地圖走。還有岑叁鴉,還有開膛手杰克。
好不容易找到一部手機,以為能夠推進副本進度,結果除了挖出更多謎團外一無所獲。三途逃命的同時還非常有良心地惦念著他們的救命恩人。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非自己也頓了一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咚——”一聲砸在地上,揚起一大片塵埃,嗆得彌羊接連咳嗽。而同一個玩家,在副本中,也只能將每把鑰匙拓一次。
纖細的藤蔓纏繞著手腕,穿過肩胛與脆弱的頸項,仿佛想要在這里結成一張網,將秦非困在原地,包裹成繭。剛爬上臺階,幾名經驗老道的傀儡們就已經發現異常。
秦非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像一根木樁似的直直向湖底沉去。這件事聽起來十分難辦,但事實上并沒有對秦非目前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
聞人驚魂未定地扭頭,可卻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怎么了?怎么了?”
說得興起,他甚至抬起一只腳,單腳獨立在地面上轉了一圈,西裝前襟處點綴著的紅色胸花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搖曳翻飛。聞人黎明想說他心黑手狠。
污染源:“……”薛驚奇的看法與秦非再度不謀而合。看見秦非,林業站起身迎上前,小聲道:“又有六個玩家進幼兒園了,都是下午沒來過的。”
秦非旁邊的豬欄中,有兩個玩家正在偷偷交頭接耳。那就應該是亞莉安的熟人了。
寬大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單薄的身形,眼尾肌膚被寒風吹得泛紅。開膛手杰克終于成功爬進了空地里。
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靈光一動。他承認,自己慫了。王明明的媽媽:“如果你交到了朋友,把他們帶回家來過夜也可以,兒子。”
難怪會被一個玩偶遮擋得嚴嚴實實。水池上方的墻面上,貼著一塊巨大而遍布污漬的骯臟鏡子,角落被貼滿了各式各樣殘舊的小廣告。“砰砰——”
發現有人在直播間里大放厥詞,秦非的粉絲頓時蜂擁而上。假如黎明小隊離開營地太久, 等他們回來后, 很可能會直接身陷包圍圈。“唔。”
否則,十五天時間,早就夠玩家們把所有房間的玩法摸得一清二楚,那樣副本難度未免太低。這次進副本后的感覺和前幾次很不一樣,秦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人揍了一頓似的,渾身每個骨頭縫都在發疼。薛驚奇的呼吸聲都粗重了幾分。
翻完后卻都苦了臉。雖然購買外觀盲盒十分簡單,可是,開啟一個盲盒要花1500積分。“不要以為沒人做到過的事就永遠不會有人能做到,說不定,小秦就是規則世界玩家中未來的新神!”
彌羊張開嘴假意跟著一起唱。離開結算空間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秦非抬腳便邁了進去。五官有且僅有兩官,剩下的三官不翼而飛。
秦非聽見旁邊的豬欄中傳來暴躁豬憤怒的低吼。秦非眼帶朦朧地皺起眉。
豬人離去的背影形色匆匆,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忙。
源源不斷的怪物,像潮水一樣席卷而來。幾人并不知道,其實秦非之所以能攀上老板娘,全是靠自己張嘴瞎逼逼出來的。唐朋的話沒能說完,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與此同時,羊肉粉店老板憤怒至極的咆哮穿過店門,傳到了兩人耳中:“誰他媽翻了老子的冰柜?!!!”
……整個狹窄過道中的機器運轉聲頓時減輕了大半。
“哈哈哈哈哈!梅開三度!”幾人神情緊繃,就地環坐成一圈。他用下巴點了點前方遠去的隊伍。
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青年的笑容和煦溫暖,嘴巴里說出的卻是和他的氣質迥然不同的話。想必是彌羊趁他上午不在,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混進王家來,想要探尋副本信息。
但是,沒有。
他實在是太能拉仇恨了丁立驚了一下,邁步想要上前,被彌羊伸手攔住。
“不,不是在玩偶里面。”
彌羊一愣,老老實實地點頭,連問都沒多問一句。
是他很熟悉的,污染源的臉。這次是他們輕敵了,若不是小秦仗義出手相救,他們今晚注定要埋骨于林中。
“請各位待在各自的圈欄內,晚餐每只動物都有份!”
作者感言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