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污水橫流。
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
宋天道。秦非順著導游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生嗎?
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他一定是裝的。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這也太離譜了!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0分!】又來一個??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宋天連連搖頭。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他大晚上過來干嘛?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你……”
作者感言
但秦非已經自顧自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