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隨著秦非避讓老鼠時后撤的腳步,“啪嗒”一聲輕響傳來。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孫守義沉吟不語。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
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快回來,快回來!”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
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
作者感言
可惜這次他的確輕敵了,密林的污染程度正在玩家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逐步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