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鬼女說完,十分滿意地看見秦非和蕭霄齊齊變了臉色。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這都能睡著?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
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
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嘀嗒。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不過就是兩分鐘!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終于出來了。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這個詞匯,秦非只在先前義莊夜話時,孫守義給林業、凌娜他們幾個新人分享副本經驗時聽到過。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
那他怎么沒反應?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
是刀疤。
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作者感言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