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實在是亂套了!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秦非:“好。”“我知道!我知道!”
這是鬼女的手留給秦非的警告。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
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可惜那門鎖著。
“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還有鬼火!
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
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
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只能暫時先放一放了,反正也礙不著什么,傻著就傻著吧。
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
門外空無一人。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說是監獄還差不多。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鏡子里的秦非:“?”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有事要宣布。上天無路,遁地無門。
作者感言
什么黑霧,什么海底,像是一場剎那間恍惚而至的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