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嘴想大口喘息，卻忘記了自己還在水里。

“合作愉快。”秦非用簡短的四個字表了態。秦非頓了頓，說出一句發自內心的褒獎：“合作愉快。”秦非用簡短的四個字表了態。

——除非是像雪山副本里的秦非尸體那種，在副本設立之初，就確定了絕對無法被玩家收納或銷毀，并且之后還會專門出現的副本重要劇情點相關物品。

兩人在屋外的交談聲驚動了屋里的NPC，門軸輕輕旋動，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出現在走廊上。

他說的是格林童話里很有名的一個故事，兄妹倆被惡毒的后媽騙進密林深處丟掉。

秦非進入規則世界的時間短，沒參加過展示賽，真實的長相沒多少人見過。現在薛驚奇帶的人，恐怕都已經經歷了一輪篩選，和他是同一邊的。那他還掙扎什么呢？還不如直接一步就位。

而在高級副本世界中，一個缺了手臂的玩家，又能支撐過幾次直播呢？幾個玩家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四處翻找起來。一塊雪白的手帕上氤氳著像是血痕一樣的圖案，秦非伸手，將林業捏在手里的那張紙上下掉了個個。

蝴蝶對此渾然不覺。

透過活動中心的玻璃門可以看到里面已經匯聚了不少玩家。攔路阻礙過多，他只能手握刀柄硬砍。“啊，不是，所以到底是什么苗頭？？”

首先，身旁的其他玩家并未表現出任何異狀。讓你這么上趕著夸他？【任務說明（終階任務）：破壞銅鏡！】

聞人黎明將頭扭向一邊。污染源這么強，系統肯定拿祂沒什么辦法。但再夸張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點不掙扎地讓秦非一刀把他們捅死，就做不到了。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瞪著直播畫面，發出比秦非還要清晰響亮的疑惑聲：

房間想下的甚至不是五子棋，而是那種用X和O作為棋子的井字棋。“岑叁鴉說了, 指南針所指的方向是正確的。”

但副本總人次200！聞人黎明這邊。無論是被飛蛾差點咬死時，還是央求烏蒙助他自斷一臂時，谷梁都沒有感受過這樣深切的絕望。

已經加深到了B級玩家完全不可能抵御的水準。五人才剛進樓里就走散了，明明一樓大廳連條岔路也沒有，可一眨眼工功夫，宋天回頭，那三個保安就連影子都不見了。林業道：“我們回答了問題，前后加起來，沒過十秒就又被傳送出來了。”

他在幼兒園里只找到了遭受火災以后的現場記錄。他招手，應或遞上一個玻璃罐子，里面裝著的赫然便是秦非已經見過不止一次的復眼翅蛾。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

三個月？什么說了幾句話，說的那么好聽，好像在跟他拉家常。

他是在不自知的時候錯漏了什么信息嗎？漆黑洶涌的海水中，長著尖齒的大魚們仍在持續不斷地對船體發起著沖撞，砰砰之聲不絕于耳。

直播間觀眾們：“誒誒誒？？？”夏日悶熱，那些瓜皮果殼、剩菜剩飯，在夜色中發了酵，無數蒼蠅圍在上面嗡嗡亂飛，視野掃過的角落，隨處可見蟑螂飛竄的身影。

秦非原本也想到，要將地磚掀開看看，但那石板不是輕易就能掰斷的。“什么也沒有找到。”

雪山上雪大風也大，覆蓋在尸體表面的新雪松軟，被風一吹就散了。鬼火愕然：“姐，你接到什么任務了？”“我知道！”有觀眾信誓旦旦地舉起手來，“他肯定是被副本污染了！”

不論從哪個方面看，這具雪地中的尸身都與懸崖上的秦非一模一樣。他摸不清眼前的人想要做什么。但截至目前為止，起碼在主干道的視線范圍內，秦非還沒見到有玩家出來過。

對方不怵，瞪了回來。一條向右。

彌羊委屈死了！

長腿跨出會議桌，伸手像提小雞仔一樣抓住了岑叁鴉的脖子，將他撈了起來：“走。”直播畫面中，彌羊沙啞著嗓音開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業的猜測沒有錯，蝴蝶的確去了12號樓404號房。谷梁現在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怕。雙馬尾弱弱地舉手出聲。

“神明不會原諒我們！我們全都是卑鄙的竊賊！”

聽筒中傳出壓抑著不耐煩的詢問：

“昨晚他一個人沖進林子里，遇到過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彌羊道，“總之跟他們說一聲，小心點他吧。”

能夠和NPC進行平等的交談對話，這對秦非來說無疑是個絕無僅有的好機會，可是他卻不能貿然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