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他是真的。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
“那你改成什么啦?”“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之所以這么趕,原因無他,實在是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緊接著,那些五花八門的閑聊都變做了整齊劃一的句式: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果然。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第62章 蝴蝶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秦非:“……”
嗯?“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社區居民輪流清理。”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1號是被NPC殺死的。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
“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那必定就是那樣的。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
作者感言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