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股揮之不去的緊張，卻讓呂心感到窒息。

現在他滿腦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了蝴蝶大人生，為了蝴蝶大人死，為了蝴蝶大人付出一切。彌羊抿唇：“對，這就是我們在密林神廟的壁畫上看見過的那種蟲子, 復眼赤蛾孵化前的原身。”

“嘶……”居民樓不是像幼兒園那樣非請勿入的禁地，上午下午都有玩家當著各路NPC的面進去過，所以薛驚奇沒有多加隱瞞。

盜竊已經完成，狀態不可更改，彌羊心里很清楚，起碼在這個副本內，他絕對會一刻不停地對著菲菲公主冒粉紅泡泡。

亞莉安畢恭畢敬，看著秦非的眼神都顯得無比積極。

“那還能怎么辦？”彌羊有點泄氣，扭頭堵氣般詢問岑叁鴉，“你能感覺出來嗎？”阿惠喊了他幾聲，不見回應，膽戰心驚地上前去探他的鼻息。而秦非也徹底看清了它的模樣。

順手還扔出去幾塊抹布給林業他們：“把外面的桌子擦干凈。”他在帳篷中環視一圈，見角落有個保溫水壺，連忙拿了過來。“等等……你來的時候沒遇到這些蟲子？”彌羊沒忍住問道。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前兩名NPC的頭頂。

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有心眼。秦非：“？”

“我去找找他們。”一想到今天的游戲可能會比昨天更難、死亡率更高，玩家們就渾身都提不起勁來。王明明的爸爸：“早去早回，兒子。”

帶著沉悶的痛癢，沿著血管與指骨向上蔓延，穿過脊髓與神經，沖刷著大腦中的每一寸區域。12號樓里似乎沒什么居民，秦非一天之中上下幾次，無論在電梯還是在走廊中，都沒有遇到過自己的鄰居。隊伍停了下來。

黑發青年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抬手在虛空中輕點了幾下。“這是什么東西？”秦非微微挑眉，彌羊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他開始認真打量起手中的物體。秦非可以確定，出現在解剖臺上的是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光幕由暗轉亮的一瞬間，禮炮砰然作響，無數色彩鮮艷的彩色絲帶飄飛，引得周遭其他靈體紛紛側目。“這位是新加入我們的隊友。”秦非笑瞇瞇地向三人介紹，“陶征，B級玩家。”鬼火不明就里：“我也不知道啊……我還想問你們呢。”

秦非家的院子里，一圈玩家坐在躺椅上，鬼火一邊咬著西瓜一邊不解地發問。“救命救命，好想告訴他們啊, 太有意思了！”

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

他是所有人中看上去最危險的，手中拖著兩把巨大的斧頭, 一步一步踏著雪地而來，留下一串蜿蜒的深深腳步, 兩側是斧頭的拖痕, 像是蟄伏在雪中的蛇。“我覺得NPC應該是在詐玩家吧？假如他真的知道是誰違規了，直接把他們揪出來就好了啊。”那個人沒穿旅行團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里，一直盯著門口那邊看，一副很害怕被玩家發現的樣子。

竟然真有這么不要臉的人，自己作弊在先, 現在倒是指責起別人來了。“蝴蝶，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但他們這邊卻是有收獲的。在爸爸媽媽一疊聲的催促下，秦非不得不拿起煎餅, 閉著眼睛咬了一口。

“阿婆確實是隱藏任務NPC，但與你無呱。”“我們只是在這里進行一些友好的商談，尊敬的工作人員小姐。”

大家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人比人氣死人。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彌羊拍拍丁立的肩。實在太冷了。

“你是玩家吧？”但今晚，他拿出來的這把B級鑰匙卻注定沒有用武之地了。在一派歡呼雀躍中，一聲不合群的不屑嗤笑從旁傳來。

不止一星半點。

能被污染源惦記的東西, 大概也就只有靈魂碎片了。不舍得多花一份錢的靈體們則只能用嘴咬著拳頭，緊張兮兮地站在原地繼續盯著光幕。蝴蝶氣笑了。

秦非有些意外, 卻也并不覺得多么驚訝那三場副本直升A級的驚人程度就是原子彈爆炸了。

9:30到了，垃圾站要消失了！

通風井后的六個玩家縮在一起，屏息凝神，連動都不敢動一下。聞人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瞥向杰克。有些玩家，尤其是早晨撐著沒吃早飯的人，現在已經餓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只有崔冉一個人看見了，其他玩家都沒看見。頭頂的好感度條閃爍了幾下，仿佛有一股奇異的能量裹挾了孔思明全身，原本不耐煩的態度像是忽然被人關上了閘門，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扭轉。懸崖邊的風越發大了，席卷而來時夾雜著細碎的雪粒子，砸在臉上帶來輕微刺痛。

“公主殿下，你看你家家門的顏色。”秦非一邊深呼吸一邊遞過手中的門卡：“你好，我找亞莉安。”

應或還在“死者一人”和“死者十九人”之間搖擺不定。秦非竟然趁機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