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這還是規(guī)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xù)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jīng)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guī)е母嗳チ烁娼鈴d,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qū)里就隱約起了爭執(zhí)的苗頭。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jīng)一點分量也沒有了。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jīng)遠超于其他屋舍。
那是……“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fā)焦慮起來。
“尊敬的神父。”“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他心中又一次涌現(xiàn)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tǒng)”,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shù)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zhàn)局的觀眾少。“……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
亞莉安都快被他臉上那繾綣的笑意灌醉了。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
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啪嗒!”“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
“這個D級主播怎么有這么多粉啊,剛開播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就進了快3W人???”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zhàn)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沒有哪個人會喜歡看這種場面,還一看就是幾十遍。
眼冒金星。“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系統(tǒng)你弄清楚一點,直播要嚇的是主播不是觀眾好嗎!”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形容的大約就是這種狀況。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zhuǎn)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jīng)跌至臨界點了。
除了秦非。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shù)遍眉頭。
作者感言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