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司機并不理會。
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這很奇怪。“噠。”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
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
“怎么,有什么意見嗎?”導游陰惻惻地開口。3號死。
可是……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
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
作者感言
十余人穿行在走廊中,連一丁點聲音也未發出,就像一道道無形的影子,鬼魅般潛伏到了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