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姆又得了什么病?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
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
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他們遲早會被拖死。
卻全部指向人性。這才是現(xiàn)如今的重中之重。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蕭霄:“?”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林業(yè)聽懂了秦非的意思。
那些在賭局系統(tǒng)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guī)則權限更高。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空前浩大。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fā)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yè)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yè)的肩膀!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但蕭霄沒聽明白。他們終于停了。
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fā)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
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
【本賽季口號為:最精彩刺激的對抗類直播,盡在狼人社區(qū)!】
秦非道。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呼——呼——”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13號。“咳。”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林業(y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傳教士先生?”林業(yè)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作者感言
或許不會像鬼女那么輕松,但同樣可以殺出一條血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