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
但,應該也不至于能讓人瞎到這種程度吧……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
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
“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秦非:“……”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
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再看看這。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秦非眨眨眼:“怎么說?”——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
“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請盡情享受直播,和觀眾朋友們進行熱切的交流吧!!!】“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而且他財大氣粗得很。
作者感言
“一般來說,副本中沒有經過特殊加持的白板鎖,用這把鑰匙都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