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迷宮里有什么呢?
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幾人被嚇了一跳。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
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
【天賦技能:一張破嘴(可升級)】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黑色的絨布鏡簾被掀開,鏡中空蕩蕩一片。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
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為玩家小秦開展的賭盤首次達到10萬金幣”額度!系統獎勵:榮譽勛章一枚!您的優秀有目共睹!】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蕭霄:“……”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雖然大巴前面掛了“守陰村”的牌子,可根本沒人清楚那是哪里,和沒說也沒什么區別。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
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秦非滿意地頷首。可現在呢?
秦非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從那一聲聲沉重得過分的腳步聲判斷,半夜入侵義莊殺死華奇偉的一定是某種龐然大物。
作者感言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