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思思忖片刻,將一直倒吊在他身上偷懶的鬼嬰抓下來,揪著這小東西脖子后面的皮就往洞里塞。人數也差不多剛好能對應上。
他整日整夜泡在雕塑室內,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宛如著了魔般,只愿與雕塑為伍。
“因為臨時決定進雪山尋找周莉同學,那天晚上我們都睡得很晚,聚在一間房間里收集資料。”但是……
究竟應該怎么辦?!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鬼喜怒無常。
走廊上一片安靜,無人回應。越過層層疊疊的樹影,一座高聳的建筑出現在眾人視野盡頭。兩道交疊的油漆,在石膏雕塑原本潔白無瑕的臉上形成了一個異常醒目的紅色大叉。
“抓到了!”烏蒙興奮道。
果不其然,船工只掃了一眼床底,便大步流星地朝衣柜走來。
薛驚奇臉色灰白一片,即使這樣依舊堅持不放棄任何一名隊友。
他們三人被秦非變成游戲玩家以后,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秦非甚至懷疑,假如飯后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烏青,而是悶頭在帳篷里睡了一覺,恐怕在夢中就會直接原地腐爛成一灘臭肉了。
可衣柜只能解一時之急。
烏蒙趕緊將那塊冰又塞回了洞口。可越過那服帖的立領,出現在上方的卻是一個像氣球一樣渾圓光滑的頭顱。
但,假如這片湖中還生活著無數食人魚呢?……似乎,是個玩家。
唐明鼓足勇氣瞄了呂心的尸體一眼,心臟直接停跳半秒。他忽然猛地一拍大腿,肉與肉親密接觸,發出了清脆嘹亮的巨響,聽著就疼的不行。
秦非凝眉看向身前。
有玩家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也有人像秦非一樣,早早就在床底候著。
紙上畫的東西看起來確實很像一把剪刀, 可是,辛西婭的房間給出的所有提示,已經全部都在這里了。“下一個,還有誰要進來嗎?”
應或皺眉:“不像。”秦非微笑:“嗯,我便秘。”
阿惠神色復雜:“要不是你之前說……我倒覺得你更像。”這項失誤無法責備任何其他人,是蝴蝶對形勢的誤判。
秦非身份有問題,三天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覺。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泳池前,林業站在原地,狠狠做了幾個深呼吸。
玩家最怕的就是遇見這種不清不楚的副本,有時候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昨天提到晨晨早餐鋪的老板時,老板娘說過,他們在社區里和別人吵架。孔思明很成功地被秦非繞了進去,仔細同他講了起來:“他貼出來的照片是他叔叔拍的,帖主這個叔叔不是陀倫當地人,而是一個地質學工作者,在1973年夏季,他來到陀倫附近進行雪山群的勘測工作。”除非親眼看到,否則誰能想得到?
烏蒙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他將手中的收音機放回到桌子上,像是要與它劃清界限般,朝玩家們走了幾步。
右邊僵尸不會說話,但秦非就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某種信息:整個峽谷的雪怪一起上手都不是大問題。
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也不用怕把人扇壞了,手勁十足。污染源點了點頭。“因為臨時決定進雪山尋找周莉同學,那天晚上我們都睡得很晚,聚在一間房間里收集資料。”
“這在游輪上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諒在大家是第一次犯錯,我就原諒你們了,可千萬不能再犯第二次哦~”
“嗤!”
秦非點了點頭。
他伸手用力拔了拔,手中物品卻依舊牢牢停留在地面。在黑暗中移動的身影,大約有十五六個人,分做四批,正向艙門處匯集。有靈體回過頭,朝大門外望去,果然,在一條路面之隔的另一側,A級直播大廳門口,那靈體步履匆匆,直奔而入。
等她回到三輪車前時,秦非早就跑沒影了。王明明的爸爸:“早去早回,兒子。”秦非剛才往下劃,卻意外看到了一條昨天凌晨的本地新聞消息。
沒有床單被褥,也沒有枕頭。然而下一秒,畫面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只手。從王明明的日記本和相冊中可以得知,王家父母每天檢查孩子的課業,按時參加家長會,每周出門家庭聚餐一次,每年出遠門家庭旅行兩次,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和睦而又溫馨的家庭。
作者感言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成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