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秦非又開始咳嗽。
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
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
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前方的路已經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十秒過去了。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秦非眼角微抽。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只是不知這種情況隨著今后他技能的逐步升級,能否得以改善。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
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
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
作者感言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