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
“我懂了!!鏡子,是鏡子!”“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
只要2號血條見底。表里世界翻轉,他就安全了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
和對面那人。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
……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秦非環視整個空間。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秦非:“……”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
那個向將他沖過來的年輕男人,哦,那是那個神父的同伴!他們曾一起來到過地牢里,0號囚徒絕不會認錯。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看來這24分告解分, 只能在24名圣嬰內部流通了。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沒人能夠給出回答。
作者感言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