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啊——!!”噗呲。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那是個成年男子, 身姿頎長, 垂手而立, 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
血嗎?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
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
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看啊!
3號本身就是一個沒有主見、懦弱、且執行力極差的人。“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秦大佬,救命!”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
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這預感就要成真了。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有人來了!”
道理是這樣沒錯。
作者感言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