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開窗透氣, 整個二樓都散發著一股沉悶的霉菌氣味, 空氣中帶著濕噠噠的潮意。彌羊后頸發癢,回過頭時卻只能看見一片無差別的白。烏蒙雙刀瞬間現于掌心,手中鎖鏈于刀柄相鏈,冷灰色的刀刃劈開空氣向前飛去,如同長了眼睛般直直飛向雪怪的頭顱!
可他就是能在這里,和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迎面相遇。此刻秦非正捏著一只蘋果,慢悠悠地啃。聞人黎明點頭,從雪地上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卷繩子, 分發到各個隊員手上:“我明白了,謝謝你。”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皮膚白皙,骨節勻稱,手指修長而有力,指尖因為雪山過低的溫度而氤氳出淺淡的紅。彌羊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座隔絕洪水的堤壩,揮著兩把刀,硬生生將秦非與怪物隔斷開。
他高舉雙手相互拍擊,發出脆響,以和昨日初見時如出一轍的熱情與興高采烈,指揮著玩家們魚貫走出了圈欄艙。彌羊一邊走一邊打開彈幕,直接被秦非的吐槽騎臉。新跟上來的鬼已經沒有空間向前擠了,只能可憐兮兮的墜在最后面。
在豬人NPC說完“揭幕儀式正式開啟”這句話后, 他身后的大紅色幕布倏然墜地,露出一扇用鮮花和氣球扎成的拱門來。但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后,辦公室另一角突然便響起了機器運作的聲音。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
“笑死了,老婆說話就像機關槍一樣,一點都沒給人家反應的時間。”
“把這幾個球收起來吧?”彌羊回過頭,看見秦非正盯著天花板一角發呆。至于那個刁明, 就看他的命好不好了。他在鄉下的外公外婆老家見過那種老式的手持梳妝鏡,儼然就是這副模樣。
秦非看清來人, 調轉腳步,朝他們這邊走來。夏季夜晚悶熱,就連吹來的風都帶著躁意,呂心卻不知怎么冒起了滿臂的雞皮疙瘩。
……
雖然沒有照片,但蝴蝶找玩家畫了一副秦非的彩繪,和真人怎么也有六七分像。
那背影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衣,看身形,明顯是個人類。“老婆好強,老婆好強!!”
聞人黎明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可秦非沒再給他機會。
秦非看著手中勉強能以假亂個半真的牌子,掏出膠水擠在銅牌后面,然后將牌子牢牢黏在了王家的大門上。
“砰!”秦非眉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五指用力,很快將那東西從洞口中取出。
他的眼皮微微下壓,緊密觀測著烏蒙的一舉一動,旦凡有意外出現,時刻做好抬腿再補上一腳的準備。這條走廊究竟是做什么用的,盡頭的門里有什么?
“什么只能贏或者死,說的好像很嚴肅的樣子。”情況似乎正在直轉急下。
等到兩人回過味來時,聞人隊長竟已默不作聲地退了回來,任由小女孩歡欣雀躍地抱著槍沖向射擊攤。【天亮了,今晚死亡人數為:2人】
就像雙馬尾說的那樣,他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
秦非懶得理他,送了他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這觀眾也不知是哪家的粉絲,一個勁夾帶私貨。
林業盯著那大半都嵌進去的匕首,心驚肉跳,他生怕絞肉機質量太好,直接把匕首卡成兩段。在有鬼的副本中,有時規則并不是唯一制衡生死的因素。到底誰是真正的小秦?
丁立摸出一罐補充劑倒進嘴里,偷瞄著身旁的其他人。
青年站在漫天狂暴席卷的飛雪中,風聲將他清澈的嗓音撕碎,但他的神態平靜,那雙清透的眼眸中,帶著一股能夠安撫人心的奇異能量。
……
在離開泳池房后,他們又來到了休閑區吃東西。
那個被押解著的犯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扭過頭來,被押送的人用一根長長的鐵棍攔了回去。
演技可以更加拙劣一點!
假如說一開始,蝴蝶對秦非還只是高高在上、將對方當做自己所有物的侵占欲作祟。
而剩下的50%……
“你的游戲玩得怎么樣?”豬人的語氣和善,望向秦非的眼神充滿了欣賞。秦非記得游戲區規則中,發現鴿子后需要尋找的工作人員是身穿紅色制服的。
“……你?”秦非連連點頭。
作者感言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