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nèi)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jīng)變了樣。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xué)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tài)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她似乎明悟了。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yīng)十分平淡。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靠自己弄明白了。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一閃而逝的怒色。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越靠越近了。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yīng)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會是這個嗎?“……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guān)重要。”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jiān)獄。“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diào)節(jié)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這種感覺對林業(yè)而言并不陌生。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wù)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xué)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shù)闡述出來?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nèi)鬼影幢幢。
“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頭頂,天色隱約發(fā)暗。沒有系統(tǒng)提示任務(wù)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jié)點,新老玩家的區(qū)分已經(jīng)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zhèn)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jīng)快要被嚇死了。根據(jù)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yīng)該不會是秒死。
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尊敬的神父。”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xiàn),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
……“唔。”秦非點了點頭。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她反應(yīng)過來。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秦非伸手接住。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薛驚奇瞇了瞇眼。
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可是。
作者感言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xiàn)在了秦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