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實在太過于搶鏡,彈幕中的話題漸漸開始向鬼嬰偏移。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秦非點點頭。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吱呀——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
起碼現在沒有。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有其他靈體一臉莫名其妙詢問他們:“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到底在唏噓些什么啊。”
但左右兩側危險同時逼近,蕭霄分身乏術。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探員一臉神秘莫測。
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一下一下。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上天無路,遁地無門。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我問你晚上吃什么?”
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
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
作者感言
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