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
秦非訝異地抬眸。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沒人敢動。
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嘶……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
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
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尊敬的旅客朋友們。”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
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NPC有個球的積分。
“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卻又寂靜無聲。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
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秦非意識到,又一處重要的劇情節點要來了。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不知6號準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
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作者感言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謀, 活人入水必將瞬間被灰蛾啃食成白骨,但假如有更新鮮的血氣在湖泊另一側作餌, 前往湖中心探索的玩家或許真能得到足夠的喘息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