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
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蕭霄聽得瘋狂眨眼。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徐宅。看看他滿床的血!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唰!”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三途解釋道。
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
那把刀有問題!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
秦非點了點頭。……“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
……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11號的嘴閉上又張開:“……好像,確實看到了。”“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算了,算了。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砰!”“遭了。”醫生臉色一變。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
作者感言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