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神父和秦非在里世界就結下了梁子，假如那權力在神父手中，他是絕對不可能這樣輕易就將積分讓渡給秦非的。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

彌羊？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6號：“？”

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告解廳外依舊安靜。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他都只是直著一根筋硬找。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又是一扇紅色的門。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誒。”

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我是什么人？”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這個副本是個限時副本，只要玩家們能夠保證自己的SAN值不低于臨界點，時間一到，他們就會被自動傳送出副本，僵尸的體貌也會被系統自動修復。

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秦非搖了搖頭。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秦非的目光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