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尤其是第一句。
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
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太好了!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話音戛然而止。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神父:“……”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撒旦:### !!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
蕭霄:“……”“……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他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塊剛解鎖出來的新地圖,自然要好好探尋一下里面的線索。
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也有不同意見的。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站在邊緣,看上去還算平靜,岑叁鴉和開膛手杰克默不作聲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