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已經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
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現在簇擁在R級光幕前的,有不少都是從前兩場直播一路追過來的秦非的粉絲,聽到它這樣說,頓時急眼了。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
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一抖一抖的。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
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鬼女的手:好感度???%】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
“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他上前半步。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老板娘已經端著托盤過來了。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
作者感言
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