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秒過去了。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jīng)裝不下去了。沒幾個人搭理他。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并讓玩家只能在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查看,為陣營任務(wù)賦予了和陣營顏色一樣的私密感。
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但,567號團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因此沒過多久,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nèi)容之后,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fā)給他的那本圣經(jīng)一模一樣。NPC十分自信地想。——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
那是鈴鐺在響動。“哼。”刀疤低聲冷哼。
還可以這樣嗎?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tǒng)提示。
白癡又怎么樣呢?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guī)則。
“啊————!!!”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yuǎn)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這絕對是林業(yè)一生中所經(jīng)歷過最糟糕的一天。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
從蕭霄在調(diào)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yè)三人已經(jīng)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lán)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xiàn)在了秦非手中。
“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jīng)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qū),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xí)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tǒng)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qū)散了一些。
出現(xiàn)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cè)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系統(tǒng):“……”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dān)憂、抑或是恐懼。
為了防止副本內(nèi)容泄露,系統(tǒng)在這方面做了相當(dāng)嚴(yán)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jié)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qū),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nèi)容的。“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yīng)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最前面的玩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刀疤想弄秦非已經(jīng)很久了。
作者感言
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