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那些客戶們的心理問題千奇百怪，在治療過程中，時常需要進行一些模擬治療，為此秦非扮演過各種角色。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嗯，就是這樣。林業大為震撼。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沒死？”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秦大佬。”

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但。“嗯。”秦非點了點頭。是林業！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蕭霄無語了。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這么敷衍嗎？？

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這么夸張？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那么，或許任平在說完“老板是鬼”這句話后，當即便進入了另一個任務空間。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

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至于剩下的DEF級直播？

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