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黛拉修女深受感動,連連點頭:“我這就送您回去!”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媽呀,是個狼人。”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有事要宣布。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砰!”
“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
上當,避無可避。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對,下午去看看吧。”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50年。
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廣播仍在繼續。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
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不知過了多久。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作者感言
她現在這副模樣,看上去實在太像掉san過度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