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但——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秦非愈加篤定。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
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以前的那些主播死得都太快了,快到觀眾們甚至都沒能留意到,他們是在被鏡子照到后才觸發了死亡flag。樹葉,泥土枯枝,天空。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撒旦:?
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
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秦非垂眸,將神色語調放緩到極致,整個人顯得十分溫順:“我想找蘭姆。”
系統模糊了那對夫妻的感知,它欺騙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兒子。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
那……
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
——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
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孫守義嘆息道:“上午我們在村民npc家中曾經得到過一個線索:守陰村每年都會死人,而今年已經死了六個。”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
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
作者感言
雖然幾乎沒有受傷,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實在令人不愿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