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wěn),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蕭霄:“……嗨?”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可接下去發(fā)生的事,著實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嗨~”“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而那三人反應(yīng)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zhì),秦非十分熟悉。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原來如此。”“宴終——”蕭霄退無可退。
雖然導(dǎo)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三則是王家家規(guī)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
“你去哪兒關(guān)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
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說完轉(zhuǎn)身離開。秦非以前在網(wǎng)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jīng)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那是——
說完,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nèi)幻想出了各種經(jīng)典的恐怖橋段。導(dǎo)游一言不發(fā)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相信他?無論在單體戰(zhàn)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zhí)的修女的痛點。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shè)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tǒng)快過來道歉!”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jié)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guī)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yè)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蕭霄絕望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yù)兆地轉(zhuǎn)過身來。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天賦技能的具體內(nèi)容作為玩家的隱私之一,受到系統(tǒng)保護,觀眾們并不能直接看見。
說話間,幾人已經(jīng)穿過了那條巷子。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
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yōu)闅鈶崳謴臍夥兆優(yōu)榱藢η胤堑母屑ぁD?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
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刀疤他到底憑什么?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xiàn)的,隱秘的針對感。
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沒有人會意識不到。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xiàn)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xùn)練時的最高紀錄。
作者感言
預(yù)選賽的邀請函數(shù)量是固定的,各個副本的開啟場次和總?cè)藬?shù)也是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