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
“秦、秦……”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
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話說回來。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他指了指床對面。再死一個人就行。
車內廣播停止的瞬間,大巴車也隨之戛然停止。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
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
“我沒死,我沒死……”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為什么?”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林業不知道。黃牛獨自一人蹲守在大廳外,灰撲撲的臉上滿是愁容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啊不是,這個家伙是怎么看出來的????
作者感言
秦非的直播間彈幕飛速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