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
首先出現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門內又是一條走廊。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咔噠。”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它想做什么?
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很顯然。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
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血腥、刺激、暴力、兇殘。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
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是……走到頭了嗎?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探員一臉神秘莫測。“噠。”
作者感言
直到那根長繩毫無預兆地纏上三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