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快的人就有命活,跑的慢的人就該死。
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里埋頭苦干的傀儡們卻始終一無所獲。
“我不認識你們,你、你們是誰??”
小秦吊足了彌羊的胃口,唇畔帶著笑,步履輕松愉快地走進了電梯。
“是呀。”氣球人笑盈盈地答道,那張畫在氣球皮表面的嘴一動也不動,說話聲就像是從腹腔或胸腔中透出來的,帶著沉悶的回響。秦非掐了他半天人中, 才勉強將他弄醒。
除了原本就有的信息,屬性面板中并沒有額外的提示。秦非又想起在孔思明手機中看到的那張照片。對方不怵,瞪了回來。
“剛進山時一切還很順利,勘測員是專業人士,裝備與技能都很齊全,他沿著地圖一路向上,在當天下午便成功登頂,然后按計劃順利折返。”……是他眼花了嗎?
突然而至的意外嚇了鬼火一跳,身體給出下意識的反應,手不由自主地向后縮了縮,反而輕微掙脫了保安制服的束縛。那是一座十分低矮的建筑,隨著它的出現,原本空蕩蕩的草坪中多出不少塑料瓶和舊紙板。
逼仄狹窄的兩側石壁上,到處都是長條形蠕動的蟲。
直到他終于穿過仿佛永無止境的樹林,重新腳踏在松軟的雪地和黑色蒼穹之下,密林的聲音終于戛然而止。
所有玩家都下到了峽谷底部,點人頭的時候卻發現谷梁一個人在遠處發呆。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
彌羊起身,將菲菲兄弟拉到身后,摸出一個B級防護罩道具摔在面前的地板上。自從彌羊的盜竊值點到100以后,他的直播間鏡頭就隨之切成了兩塊。
“隊長!”好歹撿回了一條命。他們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巨大的光幕懸浮在虛空, 直播畫面中,暮色深沉。
在這樣的一片混亂中,秦非穿行在人群中,精準跟上了豬人的步伐。像是有人在哭。七名玩家放輕腳步,走入門內。
“不,不是在玩偶里面。”
有玩家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也有人像秦非一樣,早早就在床底候著。而他們三人也絕對不會吃虧。彌羊站在秦非身邊,遠遠盯著開膛手杰克,輕輕嗤了聲。
他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徑直走到玄關邊換鞋:“爸爸媽媽你們先忙吧,我還要出去一下。”晚餐結束后, 聞人黎明十分不要臉地提出要分走一部分炊具和食物。
“不是,主播想干嘛呀?”應或對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肯定沒那么簡單!”
“這是為什么呢?”還不如在這里繼續等會兒,等到確定那貓咪真的不會出來,再走也不遲。
一點都不準確的地圖要來有什么用,是副本特意用來干擾玩家的嗎?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呂心心頭巨石落地,神思恍惚地擰開了水龍頭。
玩家們沖到谷梁身旁,旋即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驚呼。似乎也沒什么可以去驗證真偽的方法。
起初,林業他們還懷疑過,泳池里會不會有些機關之類的東西。秦非一口答應下來:“成交。”是……這樣嗎?
他們三人被秦非變成游戲玩家以后,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人很少,但相對應的副本世界更少。
……對于自己這個新得來的聽話小跟班,薛驚奇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眉目和善,笑瞇瞇地問她:“怎么了?”活動中心門口, 兩只塑料箱子靜靜躺在地上,里面堆放著滿滿的盒飯。
豬人NPC將手里的話筒一揚。羊媽媽垂頭喪氣。
玩家們在提到關于“副本”這類詞匯的時候,為了避免被孔思明聽到,全都將聲音壓的很低,像是一群地下工作者悄悄接頭似的,交談得格外辛苦。
紅衣工作人員走到游戲區正中的十字交叉口,不帶任何前奏,語氣冷冰冰地直接開了口,一口氣報出了十八個玩家的名字。陸立人知道自己這樣貿然搭訕,肯定會引起人的懷疑,所以他在之前的整個游戲過程中都沒有動手,也沒撒一點謊。……
A級玩家卻進了B級副本。他和彌羊走在隊伍最前面,承受的最大的風雪,說話聲被風刮碎,卷到了不知何處。系統提示說小櫻就藏在顯眼的地方,可顯眼的地方,哪里有人?
秦非當然不是想抓那個,如果真的有雪怪來襲,秦非跑都還來不及。
作者感言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