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走廊兩側,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他的誓發得很誠懇,但無人在意。
0號鐘愛血腥、死亡、尸體與屠殺。“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
他真的好害怕。污染源出現了。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
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
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雖然小東西看起來挺可愛,但,它會在這種地方出現本來就不正常。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
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實在很想盡快離開。“所以。”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
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
三途說的是“鎖著”。五個、十個、二十個……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顯然,這不對勁。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
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作者感言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