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明面雖然只有14號一個人,但實際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樣,透過那道薄薄的門扇冷眼旁觀。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老婆!!!?”
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蕭霄:“?”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
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
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秦非眼角一抽。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以14號剛才的表現,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秦非面色不改。“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
沒有用。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
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不過……”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不然還能怎么辦?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
林業倏地抬起頭。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作者感言
隱約透鏡神廟中的天光足夠說明,天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