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

50、80、200、500……

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

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

“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最重要的是。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

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宴終——”鬼火接著解釋道。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

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什么情況？

那是……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這個里面有人。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

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不買就別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