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修女將門推開一條縫,從縫里閃進屋內:“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啊、啊……”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
三途簡直嘆為觀止。“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
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剛才登記午餐報名的時候,一共28位旅客,最后記上了22個人。——而下一瞬。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剛才的追逐戰系統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林業當時就開始心臟狂跳。
狹小的房間內,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艾拉一愣。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
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
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蕭霄驀地睜大眼。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7分!】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
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秦非依言坐了下來。
作者感言
B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