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蕭:“……”
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
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凌娜說得沒錯。”
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餓?
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
這是要讓他們…?
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這是系統的障眼法。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秦非但笑不語。
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醒了。”快跑。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
作者感言
秦非心中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