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已經有不少玩家失魂落魄地癱坐在了地上。秦非卻并不認同:“你看孔思明手機上的時間。”礁石中的確危機遍布,可彌羊覺得黎明小隊的人再如何倒霉也不可能全軍覆沒。
但玩家們頭上的進度條說明寫的是“馴化值”。
他也不敢太惹黎明小隊不悅,怕他們真的不管他,還是罵罵咧咧地跟著下了地窖。
祭壇動不了了。反正隊長都說了,意思意思。從這角度望去,玩家們仿佛正在主動走向那張蟲母身后的巨網。
可一想到丁立說的,他們最多只剩下兩天,眾人的心情就不由得焦灼起來。彌羊現在打的主意,就是說動秦非和自己里應外合,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搶先一步把王家隱藏的秘密挖掘出來。
“……家里出什么事了?”秦非略有一些艱難地問道。難怪會被一個玩偶遮擋得嚴嚴實實。
別墅主屋的門被關上, 庭院內瞬間空曠下來了,秦非終于皺起眉頭。
“我還和她說話了。”她的右手無力地垂落在身旁,旁邊是一行結構松散、頗有些難以辨認的血字。
薛驚奇帶的那個隊就一個回去的人也沒有。秦非一個人沿著墻邊走,步伐緩慢,走走停停。那聲音還在呼喚。
“生日快樂,我的寶貝兒子!”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覺得事情至此遠未結束。帳篷后面的吵鬧聲還在繼續,烏蒙實在忍不住,拔腿向那邊沖去。難道要像這樣一直跑到天亮嗎??
彌羊一抬下巴:“扶。”由于視角局限,玩家們從通道口能看到的面積很小,難以借此評測出外界環境的全貌。隨后紅燈亮起,巨大的響動聽得人渾身骨頭縫都在發疼。
“生者和死者,既然各自有各自的通關條件,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敵對的兩方吧。”
再加上走廊的沼澤化跡象越來越重,玩家們每往前一步,半條腿都會陷入地面中,因此更是寸步難行。應或卻自己品出了幾分別樣的意味,心驚肉跳地追問:“你找到我們的時候,他在哪里?”
“真的嗎?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被污染后看上去這么清醒的人。”
開膛手杰克正和黎明小隊的人坐在一起吃罐頭,一會兒要潛入冰水,將會是十分消耗體力的活動,需要抓緊時間養精蓄銳。彌羊很奇異地被說服了:“……好像也有點道理?”活就那么點,聞人黎明沒找到事情做,雙手抱臂,臉色非常復雜地站在營地邊,遠遠望著秦非忙碌的側影。
秦非很快繼續接上了話,語氣中隱含擔憂:“也不知道這高級游戲區的規則是什么,到底難不難。”
他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看著秦非:他書桌上跳下,直奔那五座石膏而去。所有玩家在此之前都早已相互交流過姓名。
林業站在秦非身后,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似乎在秦非的后頸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黑色紋路,像是枝葉,又像是藤蔓。
那邊觀眾還在喋喋不休,可鏡頭中,秦非卻仿佛連一點思考的時間都未曾留給自己。
這次小秦居然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它了,直接打斷?
“我心里實在難受,就又出去看了一眼。”烏蒙道。
這是個人展示賽的預選賽,副本內的高階玩家就像蘿卜白菜一樣多。“不知道我們正在尋找的神廟,會不會也像童話里的糖果屋,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巫婆。”
自然是刁明。秦非拉著蕭霄三人去旁邊的角落低聲商量了片刻,回到老虎身前,終于點了頭:“好啊,我們一起進去。”
對于烏蒙這樣身體素質極強的玩家而言,背上背個人,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看起來沒有多特別,卻能夠登上系統的人氣玩家排行。秦非瞥了他一眼:“都行,隨便你。”
很可惜,它只是一間雕塑室,并且受到著規則的束縛,即使已經快氣炸了,依舊對屋內那個破壞狂無計可施。
被關注的中心從臺前的小女孩變成了瓦倫老頭自己。“反正,12點總會來的。”寬闊而人群簇擁的甲板上,一條警戒線將世界分割成了兩半。
既然現在他尋求了秦非的庇護,那當然就要以他為馬首是瞻。漆黑的樓道內,秦非正不要命似的向前橫沖直撞。還好還好!
見到秦非過來,靠前的NPC們臉上掛起友善的笑容,從車上跳了下來:“先生,需要坐車嗎?只要5個積分!”
秦非只給應或提供了一個思路,但應或的腦補能力不是蓋的,他很快自己補充出了更深一層的內容:掌心的皮膚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大約是破了皮,秦非仿佛渾然不覺,在洞里一寸一寸,細細摸索著。但玩家的能力或道具本就五花八門,這老虎大抵是身上有什么門道,能夠看出別人的等級。
作者感言
秦非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