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主播……沒事?”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
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今天它穿了一件七色花的套頭連體服,五顏六色的花瓣在臉旁邊圍成一圈,看上去說不出的傻。
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
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他魂都快嚇沒了。
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
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
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是什么東西?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
“要是從今往后的新手主播,全都對標這位的水準就好了!”靈體發出由衷感嘆。
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作者感言
秦非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