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
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這人也太狂躁了!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
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
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可怪就怪在這里。
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
或許,這場奇怪的恐怖直播能夠影響人的精神?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恐懼,惡心,不適。
作者感言
看這宗教奇形怪狀的教義,狼人社區會鬧鬼,肯定也和它脫不開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