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但——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
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他叫秦非。“篤—篤—篤——”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
“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
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秦非:“……”“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而且……【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作者感言
那雙湛藍湛藍的眼睛,宛如一汪平靜深邃的湖泊,他鴉黑色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視線一寸寸從秦非身上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