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NPC身上發動技能, 成功率最多只有50%。秦非就這樣成功忽悠到了第一波好感,帶著他蓄謀已久的寶貝NPC,走向甲板邊緣。秦非可以確定, 在他剛才檢查雕像的這一分鐘里, 他絕對沒有聽見或看見屋里的雕像發出任何動靜。
就目前所知,死去的三名玩家中,有兩名都【主動】與其他玩家進行了交換罐頭的行為。無盡的、相似的石壁從視野中劃過,有時杰克甚至懷疑,他們真的有在改變地理位置嗎?還是一直在原地打轉?彌羊愣了一下。
陌生玩家抱團取暖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玩家們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離開過自己視線的其他人。
但他沒有睜眼,垂落的睫毛緊緊壓在眼瞼上。“到底是誰,為什么想不起來了啊……”
不知是不是為了盡可能拉大自己和通緝令中的形象差距,秦非將腦后本就半長的碎發扎成了一束。這樣度過15天,真的不會把人累死嗎?“……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
管道是鐵皮質地的,六個人的體重壓在管道上,只要有輕微動作,都會讓管道傳出咯吱咯吱如磨牙般的響聲,極易被外人察覺。
應或也跟著挪了一點。三途點頭:“也可能是技能。”
畫面里,那只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貓先生站在泳池邊緣。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黎明小隊的主業從來不是當雇傭兵。有關于這一點,秦非目前一無所知。
林業那時和他還不熟,但他其實偷偷蹲在一旁,將秦非說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了腦海里。
彌羊看見秦非,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仿佛飽含深意的笑容。
就像蝴蝶一樣,即使隔得老遠,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肅殺之氣。……什么老實,什么本分。
地面上垂首低眉的林業右手反握,寒光閃閃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掌心。四人兵分兩路,秦非帶著林業去幼兒園對面的兩棟居民樓里碰運氣,鬼火三途則在中心廣場中打轉。
“阿婆確實是隱藏任務NPC,但與你無呱。”黎明小隊的人是一群孤狼,平時在副本里連話都不怎么和其他玩家說,烏蒙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這么厚臉皮地夸自己,被驚得一不小心結巴了:“啊,是、是、是這樣嗎?”
他面前的雪怪已經排成了長龍,囂張的雪怪們忽然變得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聽話。
彌羊是上個賽季的明星玩家,這靈體雖不是他的粉絲,卻也看過他好幾場直播,是絕對不會認錯那張臉的。除了他們以外,所有原本沒能拿到邀請函,通過購買或黑金玩家攜帶進入副本的玩家,腦門上全都冒出了汗。
雖然牢中那人沒有抬頭,可僅僅只一眼,秦非就將他認了出來。“在這間房中發生的所有事,你都不能告訴別人。”
秦非旁邊的豬欄中,有兩個玩家正在偷偷交頭接耳。工作區內部比外部還要昏暗,不見絲毫光線,簡直像個封閉的冷庫。聞人隊長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務。
這令彌羊愈發不悅,雖然杰克大概率還并不知道登山規則,這只是他無意識造成的疏漏,可彌羊依舊萬分不爽。
而豬人NPC來到游戲區后,第一個和秦非說了話。又轉過一個拐角,身后的追兵逐漸分散,幾人終于得以喘息。
剛好落在秦非的臉上,暖洋洋照得人昏昏欲睡。
其實他連究竟發生了什么都沒弄清楚,但身體對于危險已經有了先一步的反應。
要想知道自己在不在榜單上,只能親自來服務大廳看。黃狗的尸體已經消失了,地上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污同樣不見蹤影,整間房間干干凈凈,就好像從來沒有玩家踏足過。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
仿佛在瞬息之間被抽干了全部的生命力,枝干迅速,萎縮。這真的是污染源嗎?污染源會這么不講道理?
旁邊的段南直接噴出一口血來。彌羊閉緊嘴巴開始思考該怎樣打圓場。
“絕對不可能做到。”聞人黎明連連搖頭。然而秦非的直播間內,氣氛卻顯得頗為緊張。四肢拉長,由四分裂作八……他變成了一只蜘蛛??
光線暗到看不清人,適合潛伏。秦非打算使點小計謀,讓自己提前過個生日。
這才讓他半天功夫就漲了大半盜竊值。霎時間, 冷汗如雨般沁出。等聞人一臉恍惚地離開以后,彌羊忍不住湊了上去:“你和黎明小隊的人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不止一星半點。“由于今天是高級區第一次開放,前10位完成游戲的玩家,將會得到進入游輪二層參觀的機會!”
在清晨的第一抹日光照亮海面之時,創世之船底層的圈欄艙內,起床鈴聲準時響起。
然后,他抬起腳。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足夠老道的反應使他收斂住了嗓音,可卻沒能收住下意識退后的腳步。
作者感言
砸碎這面鏡子,這多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