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右邊僵尸的頭身分離,在地面上茫然又干澀地眨了眨眼。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6號人都傻了:“修女……”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
多么有趣的計劃!為什么會這樣?
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他會死吧?
可是——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則產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
簡單來說, 現在, 秦非就是被系統公開認定的,現有的C級D級主播中, 綜和實力最強、最有希望躋身總榜的明日之星。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越靠越近了。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
迷霧已經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五分鐘。可是……
“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作者感言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